梦里不知身是客

江宗主可否试一试?(曦澄)

江澄一直都知道,蓝曦臣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但他却从来不应,就一直躲着吊着,冷眼旁观蓝大公子被他的言语刺伤,因他的冷待失意

他喜欢看风光霁月的泽芜君高高在上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所以,在观音庙,蓝曦臣因旁人黯然神伤,为旁人闭关后,江大宗主彻底怒了!

这就像小时候,只和自己亲近的妃妃茉莉小爱,突然开始亲近其他人一般,让他嫉妒到发狂

三下五除二把金陵台一帮绊脚的家伙料理好,将金凌往金家宗主位置上一按,拍拍手往云深去了

虽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但江宗主理智尚在,遵循礼数递了拜帖,蓝老先生眉头不展:“江宗主来的实在不巧,曦臣这会儿还在闭关,不见客的”

江澄当然知道这个,他又没聋,坊间咋传的,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想起那乱七八糟的传言,江宗主就算不信,也被气的不轻:渣男!嘴上说着喜欢本宗主,转眼就为别的男人闭关了!

“蓝老先生,实不相瞒,江某正是为蓝宗主闭关一事前来的”

蓝启仁讶然:“怎么说?”

江澄一本正经的胡诌:“如今天下四分,看似和平,其实动荡从未消失,在这个时期四大家族之间的平衡至关重要,金光瑶身死势必会有一场仙督之争

在这改革的节骨眼上,聂氏宗主聂怀桑初露锋芒,金凌年少无知,我又烦事缠身,先如今的世家急需一位名士来稳住军心,制衡好一切,否则……”

四大家族必定会再次经历一场大洗牌

后面的话,江澄没有说出来,但凭借蓝启仁的睿智程度已然猜到了

他脸上一变,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知道江宗主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中名士,直指曦臣

可偏偏江澄又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当今的混乱必须有人主持,姑苏蓝氏的决不能被这次洗牌淘汰!

“江宗主”

蓝启仁在抬头时,眼底已全是郑重

“请这边来”

江澄颔首,他少时可怕这位先生了,但在和各路妖魔鬼怪打过交道后,这位资历甚老的先生的想法在思绪圆滑的他眼中早已无所遁形

重重家规精心浇灌出的大树再怎么繁茂,风雨来临时也没他这根于残恒断壁里生长的小草坚韧

至于蓝曦臣?

江澄哼笑一声,不屑的看向眼前典雅的建筑,“寒室”二字笔走龙蛇,盘桓在此,但里面的人,是龙是蛇,还得看看才知道……

“江宗主,曦臣就在此处,老夫也不是没劝过,但这孩子死活不听,就把自己关在这屋里,今日江宗主若是能将曦臣劝出寒室,那可真是我姑苏蓝氏大大的恩人呐”

蓝启仁看看江澄的理智沉稳,再想到两个被感情左右傻侄子,顿时一阵恨铁不成钢,一种别人家孩子为什么那么好的微妙心情油然而生

他越想越气,临走,特意转过身来交代:“江宗主如果需要用什么别的手段,也是可以的,只要曦臣能出关,不用健全也可以的”

蓝启仁暗道:曦臣若是再仿兄长闭关一生,那和瘫痪有什么区别?

正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要不是家规不让以下犯上打宗主,老夫要遵守家规,要雅正,老夫早就一棒子抡下去了!哪里还用借用江宗主的手?

要他说,曦臣这孩子还是摔的不够惨,心理素质不行,兴许这一残,还能发奋图强,困境成长呢?

江澄:“……”

也就是说可以打断腿是吧?

江澄摸了摸紫电,对于蓝启仁的提议,有点心动,他这两天被金家一堆麻烦事儿扰的心烦意乱,蓝曦臣却舒舒服服的闭关?

凭什么?!

江宗主表示不打他一顿,本宗主就不姓江!

此时闭关自赏的泽芜君还不知道门外的江宗主对于打断他的腿跃跃欲试呢

“咚咚”

两下的敲门声,蓝曦臣有些疑惑,闭关期间,他闭门不见客,蓝氏弟子可不会来打扰他

幻听吗?

正当他侧耳凝神想要再次确认时,只听“轰隆”一声,门板飞了进来

江澄就是出于礼仪,走个形式,根本就没真打算等他开门,直接大步流星迈了进来

蓝曦臣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寒室被暴力炸开一个洞,整个人都懵了

对于泽芜君来说,家门被打飞,真真是人生头一次,待看清来人

“江江江……”

可怜泽芜君,吓得话都说不整齐了

“别江了!”

江澄站在,居高临下的打量他一番,慢悠悠开口:“泽芜君别来无恙否?”

“尚可……江宗主安好”蓝曦臣下意识答道

江澄一甩紫电,冷笑:“尚可就行”

言罢,紫电已经朝蓝曦臣摔了过去,他倒要看看,当年令他惊鸿的花,还在不在花期!

蓝曦臣措不及防,躲的狼狈:“江宗主这是何意?”

江澄冷笑:“无意,就想打你”

紫电噼里啪啦,江澄心口赌着一口恶气,这口恶气从蓝曦臣观音庙受人所制开始,不上不下的挡的人恶心,现今看到蓝曦臣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更是火大,非要把这口气出出不可!

蓝曦臣跟江澄沟通失败,只能不断的闪避防御,他不躲还好,一躲算是彻底惹怒了江澄

“怎么?泽芜君就这般看不起江某?连和江某过招都不愿?”

面对江澄的咄咄逼人,蓝曦臣一阵头疼:“晚吟……”

“别这么叫我!”

江澄打断了他的话,心里有些委屈

他从小不受重视,他把每一个人当成唯一,却得不到相同的回报,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他本以为,蓝涣是不同的

可,江澄自嘲一笑:现在看来也无甚不同

这般想着,江澄突然就泄气了,正要收了紫电,蓝曦臣却突然在这一刻停止了躲闪,就这么直直挨了一鞭

“嘶--”

这一鞭江澄没来得及收力,不用看江澄都知道打得不轻,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他有一瞬间的慌神:“你……怎么样?”

“还行”

蓝曦臣捂着伤口,只觉得魂魄都差点被晚吟那一鞭给送上西天

蓝曦臣忍着痛,觉得冤枉,他都不知道江澄的气来自何处,但这不妨碍他去揣摩江澄的心思,追了江澄二十年,江澄心里想的啥,他还是能大概猜出来一点的

但即便如此,那一瞬间江澄眼底的失落,还是狠狠刺痛了他的心,所以他才徒然收了手,乖乖挨打

他退缩了

这些年他能感觉到江澄对他已经有了些苗头,就差一把火便可燎原了

可是他也知道,要让傲娇的江宗主松口并没那么简单,所以一直很有耐心的温水煮青蛙 ,这两年松松驰驰,欲擒故纵的事也没少做

他想要江澄非他不可,离他不得,他用了二十年放在心口上才捂热的石头,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飞走了

“晚吟……”

蓝曦臣眼巴巴的望着江澄,颇有种楚楚可怜的韵味

江澄:“……”

江澄看了眼四周的狼藉,又看了看受伤的美人,轻咳一声:“先出去”

这寒室四面透风,感觉要塌

蓝曦臣听话的点头,悄咪咪揪住江澄的衣袖一角

江澄看了眼他的动作,动了动嘴角,终是没有说什么,抿着嘴带他出去了

蓝曦臣心喜,这些年他一直自诩君子,江澄又对他若即若离,别说亲亲了,连牵手都没有,十指相扣他就不奢望了,但衣角他还是能试试的

“曦臣!”

两人刚走出寒室就迎面撞上了还是放心不下赶回来的蓝启仁

蓝启仁细细的打量大侄子意外发现除了身上一道黑焦的鞭痕没啥大伤,大喜:“曦臣你出关了?怎么谈个话还受伤了呢?快快来让叔父好好看看,瞅瞅,这都瘦了!”

一点拒绝余地都没留给蓝曦臣

被迫出关的蓝曦臣:“……”

江澄听到蓝老先生明知故问,嘴角一抽:呵

“江宗主!”蓝启仁激动完,收了恰到好处的失态,抓着江澄的手,慈祥的表达感谢

江澄瞥了眼蓝曦臣身上骇人的伤痕,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寒室,有些心虚:“嗯……”

蓝曦臣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有些羡慕

呜呜呜,他还没握过晚吟的手呢!

敷衍走欢天喜地的老先生,江澄再次转目看向了蓝曦臣

“江宗主……”

蓝曦臣被他这一眼看的心惊肉跳,连手心冷汗都冒出来了

呜呜呜他真的不是故意叫晚吟的字的,只是脱口而出而已……

晚吟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我?会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正在蓝曦臣胡思乱想之际,江澄却压根就没想到这一茬:“蓝宗主,江某有事,就先告辞了”

江澄哼笑两声,提步就要走

“……”

蓝曦臣傻眼:“!”

“……晚吟?”

江澄回头:“泽芜君还有事?”

蓝曦臣追上他的脚步:“在下近来新画了几幅画,想请江宗主观摩一二”

画?

江澄想了想,这些年蓝曦臣大大小小的礼物没少送,画倒是罕见

想到金光瑶房里的那四幅,再想到蓝曦臣那被吹上天的丹青妙手,江澄冷笑一声:“好哇,泽芜君,劳驾带路”

怎么又生气了呢?

蓝曦臣心头无奈叹气,旋身进了破烂不堪的寒室,巴拉半天,才捧出一副画作来

江澄抽了抽额角:“蓝宗主莫不是在戏弄江某?”

蓝曦臣捧出来的话却根本不是江澄想的精妙绝伦,反而如同幼儿涂鸦般幼稚可笑

“怎会?”

蓝曦臣连忙道:“此乃曦臣画了七日之作,江宗主觉得如何?”

“……不如何”辣眼睛

江澄觉得泽芜君大概是闭关忘带脑子了,这乱七八糟的话,还画七日?我可去你的吧!

他好歹也是一宗之主,所阅名画不计其数,丑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人生头一次见!

另一边蓝曦臣还依旧笑吟吟道:“江宗主若是喜欢,送给江宗主如何?”

江澄:“……”

大可不必,他莲花坞不想添废物,谢谢。

江澄如今是连气都生不出来了,他有些委屈,凭什么蓝曦臣给金光瑶、聂怀桑的都是精品,给他就是边角料?

江澄死死盯着蓝曦臣,妄图从他平静容颜下看出半点情绪,可是他失败了,蓝曦臣眼中深埋的款款情丝做不得假,可他脸上虚假疏离的笑容却又那么真实

蓝曦臣,你真的喜欢我吗?

江澄默默在心里问着眼前人,如果你喜欢我为何要忽视我?敷衍我?疏远我?又为何二十年都不和我说?

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了,他脑子乱成一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泽芜君,莲花坞还有事儿,江某便不久留了”

他不再看蓝曦臣的脸色,也不想再看,浑浑噩噩走回云梦,趴着书房,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他是宗主,应该时刻保持清醒,然而今日他干了太多出格的事儿

如今他也该调整过来了,江家需要他,金凌也需要他,他应该去忙,而不是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应该被一个素不相识的蓝曦臣牵动情绪

想清这点,他几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罢了,就这样吧……

他还有公文要批,哪里有时间顾这儿女情长?

今日的任性已经够了,不能再这样了江晚吟


江沐躲在暗处看着面沉如水的宗主,胆寒:“宗主,今天这咋回事?风风火火的”

“不知道,不过宗主心情欠佳是真的,据说宗主打了金陵台,闹了云深,啧,差一个不净世,咱宗主就直接单挑三大家族了”

大师姐江惑看热闹不嫌大,咔嚓咔嚓啃苹果

江沐:“……”

嗯,综上所述,今儿少惹宗主。否则,断腿事儿小,没命事儿大。


平静两天,“唉,宗主这根弦啥时候才能松松啊”江沐收了前两天看热闹的心,开始担忧起宗主的身心健康

“宗主整天这样逼迫自己,折腾自己的身子,即使是修仙者寿命依旧会折损呀……不行,这样整下去,江家是起来了,宗主可要垮了……大师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见江水迟迟不说话,江沐凑上去:“这是什么?拜帖?”

“对,蓝家的”江水道:“泽芜君早早发来,指明要面见宗主”

“啧,这蓝家找宗主干嘛?兴师问罪?宗主这两天跟陀螺似的可没时间跟蓝家人周旋”

江水没理师弟这带个人情绪的大嘴巴,缓缓摩擦着手中拜帖,沉吟:“泽芜君发拜帖,咱也不能拦着,虽然咱和蓝家人向来不和,但逢年过节,就属蓝家贺礼最特别”

江沐翻了个白眼:“是挺特别的,清明送珠宝,过年送白花,生辰送破纸”

江水:“……”

什么清明珠宝,人家那叫深夜明珠,是难得的至宝,什么过年白花,那叫不谢昙花,世间难寻的好吗?而且,生辰那个也不叫破纸,那是绝版书法,有价无市的!

江水不想跟无知师弟多费口舌,心累的接着刚被打断的话说

“……总之江家面子也不能丢,就回帖说明日午时三刻吧,我且去请宗主。”

“哦”

江沐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回帖去了

走两步,他又回头:“大师兄,为啥非要约午时三刻?”

大中午,还要管饭,点儿一点都不正

江水:“因为这几日宗主就明日午时那会儿有空”

瞅你那小家子气样儿,咱莲花坞缺那一双碗筷吗?

江沐垂着脑袋,默默腹诽:这是碗筷不碗筷的问题吗?这是宗主累不累的问题好嘛!大师兄可真会见缝插针,宗主就这么一点点休息时间,还要安排上应酬

唉,我可怜的宗主啊……

江澄是晚间知道明日要见蓝曦臣的,对于江水的安排他向来放心,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

“午时?算着点儿让人家过来蹭饭?你挺行呀江水”

“宗主,主要是明日都挺重要的,您也没别的时间……”

“行了行了,知道了”

江水话未说完,就已经被江澄摆手打断,赶出书房:“没事儿就滚出去干活,少在这儿碍眼”

江水:“……”


蓝曦臣受到江家回复早早打扮好,严阵以待:“江宗主……”

即使准备的再充分,蓝曦臣还是有点紧张

江澄掀了眼帘,懒懒看他一眼:“泽芜君,食不言,可否等江某用完膳再议?”

蓝曦臣立马点头:“无妨,江宗主请”

云朵上了一份碗筷,蓝曦臣浅声道谢,江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责备她的自作主张,他本意就是晾蓝曦臣个一时半响的,结果他的婢女竟然还帮倒忙!

云朵正不明所以时,月亮微微拉了拉她的衣服,将她往后带了些,她看出宗主有气,城门要失火,她们这些池鱼还是莫往枪口上撞了

云朵抿着嘴,顺着月亮的力道默默退到一边,偌大的湖心亭里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

不知过了多久 ,江澄放下碗筷,在月亮云朵的服侍下擦嘴净手,才看向对面一直好脾气端坐的人--虽然云朵上了碗筷,但自始至终蓝曦臣就没碰那副碗筷

“可是莲花坞饭菜不合泽芜君胃口?”

江澄挑眉,客套随口就来,仿佛刚刚想冷待人家的不是他

“怎会”蓝曦臣不甚在意的笑笑:“莲花坞饭菜很是精致,不过涣来此之前已经用过膳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行了!”

江澄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泽芜君有话不妨直说,江某接下来还有事,时间上可容不得与泽芜君拐弯抹角”

“涣方才欣赏江宗主用膳,甚是美观,如果可以,涣真想一辈子如此”

是的,蓝曦臣今日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了告白的,他坐在四面漏风的寒室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鼓足勇气,试一试

嗯?

江澄却有些疑惑“什么?”

他没听懂

蓝曦臣暗暗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江宗主,涣心悦您,并且痴心妄想着想与您携手余生”

“哦”江澄丝毫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然后呢?如果我拒绝你,你会如何?”

蓝曦臣答:“涣必然克己守礼,不再打扰江宗主半分”

说的跟你现在不克己守礼一样

江澄默默腹诽,实在想不明白他答不答应的区别,他答应,蓝曦臣克己守礼,他不答应,蓝曦臣依旧克己守礼,君子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如果我答应会有什么好处吗?”

欸?好处?蓝曦臣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依江澄的性格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判死刑

他微微睁大眼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江澄仔细想了想,貌似没啥好处,要不是蓝曦臣的眼神出卖了他,这些年他还真看不出来蓝曦臣喜欢他

如今的江家已经不需要联姻联谊了,他对蓝曦臣有没有感觉,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还真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想了想,他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见人怕的三毒圣手有什么值得这位蓝大公子喜欢之处

“大概……因为你是晚吟吧”

蓝曦臣想了想,江澄哪哪他都喜欢,就没有不喜欢的,江澄耐看,眉眼唇鼻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蓝曦臣这话纯纯废话

江澄:“……”

我可谢谢你

“坦白说蓝宗主,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喜欢,咱们也相识这么多年了,要真有可能早就在一起了,我已过而立,早已没了少时情爱的冲动,只想找个合适的,过平淡的婚姻与生活,恕江某直言,您可能不太合适”

蓝曦臣早料到江澄会拒绝,并不慌:“江宗主,如果您已过了冲动的年纪,那么前几天入寒室逼涣出关又是出于什么呢?”

“出于--”

江澄语塞,他脑子有些混乱,是呀,他和蓝曦臣非亲非故又是出于什么去劝他呢?干嘛非要让人家出关呢?

他当时气血冲头,一时冲动就去了,压根就没想那么细

如今想想,蓝曦臣闭关就闭关,关他毛线事?闭到地老天荒都没事!

这倒是难倒江澄了,说义气吧又不熟,说情谊吧又没有,说利益吧又太假

看江澄绞尽脑汁一脸尴尬的模样,蓝曦臣失笑:“江宗主大概也知道,蓝氏世代出情种,涣虽不能算各种翘楚,但于情一道依旧堪不破,涣既然认定了江宗主,那么就想给自己谋一个机会,不知江宗主可否给涣这个机会?”

江澄不假思索刚要一口拒绝,蓝曦臣又道:“当然,这个机会是有期限的,三个月如何?这三个月涣希望能和晚吟像普通恋人一般相处

作为交换涣以个人身份许晚吟三个承诺作为报酬”

“哦?三个承诺?哪三个?”江澄眯了眯眼,倒也不急着回绝了

蓝曦臣两指对天发誓,认真道:“这三个承诺没有时间限制,只要不伤天害理,不损伤蓝家利益,凡是晚吟所求,涣都不得拒绝,哪怕要涣之性命”

嘶,江澄短暂惊讶了一下,泽芜君这招狠啊,都这份上了,他还咋拒绝?

“你就不怕我心怀不轨,直接让你跟蓝家断绝关系?或者让你自戳双目,自废双腿?”

“如果晚吟真的提出这般要求,涣到时候也只能应了”蓝曦臣苦笑:“但我还是相信晚吟人品的”

江澄嗤笑一声,意味不明

“所以--”蓝曦臣有些忐忑:“江宗主你的意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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